目錄導覽

6. 一通電話

阿鳳在家中小孩排行老大,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,
因為他們賺的錢比較多,所以比較能獲的母親的疼愛。
阿鳳雖然感受到母親的偏心,但是從來不抱怨,天一和她相處久了,了解她是一個非常孝順而且善良的女孩,
決定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。
     「我趁阿鳳去上班的時候,告訴陳先生說:
     『今天要幫阿鳳岀一口氣。』
     『怎麼個出法?』
  『你等一下就知道。』」
「過了約半個小時,我悄悄的打電話給阿鳳的母親。兩人剛開始時話不太投機,真的半句也嫌多。
我覺得這樣就是談一個下午,也說不出什麼名堂來,
於是不理會她母親還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,乾脆自己一直講下去,不再給她有插嘴的機會:
    『阿鳳是長女,疼愛弟妹,因為弟弟是男生,你說洗衣服是女孩家的事,所以弟弟所有的衣服都是歸她洗。
偏偏他是修理汽車的,工作服暨大件又厚重,總是沾滿機油、汽油,髒兮兮的,是很難洗掉的,她得出多少力氣才能洗乾淨,
每次洗完之後站起來,都會頭暈目眩,幾乎要跌倒,這些妳可曾關心過她?』
     『妳每次燉補品,或是好吃的東西,心裏只想到要為她弟弟、妹妹留一份,
卻從來沒有她的份,妳這種做法未免偏心得太明顯,她也是人,也是需要進補。』
『她身帶天機,常常車衣服時手會發抖、四肢無力沒有辦法工作,
這些妳都知道,卻不體諒她,老是抱怨她的薪水怎麼越來越少,一定是偷懶不願工作。
其實薪水少是因為有時候沒有辦法車衣服,請假跑來我這邊休息,沒有做工當然錢就少了,
但是她怕妳罵,每到發薪銄的日子,就到處借錢放進薪水袋,如數的拿回去給妳,
她心裏也很無辜和無奈,這些她要去向誰說?』」
     「我喝口水,停了一下下,繼續說,越說越激動,越說越大聲:
     『她的時機一直逼近,心情越來越煩燥和不安,必須經過『訓乩』、『開口』之後一切才會平靜,妳不准她當乩童,威脅她說,
她如果真的當了乩童,妳就要死在她面前。這是多麼重的一句話!
她為了不違背妳的意思,哭著臉,痛苦得用力拉扯著頭髮,拿著香對老天爺說,
她寧可不當乩童,被老天爺懲罰,也不能讓母親為她自殺,
這個不孝的罪名她背負不起。你可知道她這香插下去,嚴重的後果是什麼嗎?」
     『妳上次大病一場住院開刀,後來為什麼能夠復原得那麼快?
那是阿鳳看妳病重,非常著急,手持36炷清香,跪在天公爐前許願,說她願意把她剩餘的壽命都給妳,
只要妳能夠好起來。這種女兒不懂得珍惜還處處責怪她。』」  
     「我說完了,以為阿鳳的母親會繼續和我大吵一頓,咦!電話那一頭怎麼沒有聲音,奇怪!
好像有人在哭泣抽慉的聲音,我仔細聽了一下,原來是她在哭,這時我悄悄的把電話掛上。」
     「兩、三天過後,阿鳳又來找我:
     『我媽媽昨天好奇怪,我一回家,竟端著一碗補品叫我吃,以前她從不會這樣,把我嚇了一跳,有點受寵若驚。』
     『妳知道為什麼嗎?』」
     「在一旁的陳先生說話了:
     『妳阿姨前幾天打電話給妳媽媽,和她說了一個多鐘頭,說到後來妳媽媽都哭了,妳才有那碗補品可以吃。』
     『原來是這樣,我還在奇怪,媽媽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。』」
     天一有股俠義心腸,只要看到有人被欺負,就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,尤其和她有關係的人,更是保護周全。
她不捨得阿鳳默默的承受那麼多委屈,不管會招來什麼後果,就是要為她出頭。